入学一段时间，本才知道人类还不是眷族社会中地位最低等的，比人类地位还低的，是那些沦为了试验品的生物。
没有生命权。
没有人格尊严。
他们是犯了罪的贱民。
无论你对他们做什么，都没有人在意。当然，试验品中不可能包含上位种族，他们也不可能被判犯罪。
这种实验的消耗品在这个面积不大的学校里，只需要五个学分就能兑换出来，连更换一套炼金术的新烧杯所需要花费的学分，都要比这多。
望着实验室里和自己模样差不多的生物，本站在学生之中，握紧了拳头，最终只能假装看不见。
在他的周围，有人冷漠，有人麻木，有人则专心于老师的讲解。
“血脉移植的魅力之处就在于可以自由创造出更加强大的生物，而且这种生物可以尽量汲取移植生物的特点，从而在原有基础的上变得更强。”
一名怪模怪样的眷族站在实验室的玻璃窗旁粗声粗气地讲述。
当他拉下手边的开关，红色的药剂从天而降，像是被谁泼掉的污水，带着一股生锈的味道，泼洒在那个人类实验体的身上。
试验品惨叫一声，只感觉浑身的筋肉好像都被无形的刀片撕裂了。
“不要...”
“我只是偷了件东西...”
“只需要坐牢就行...”
“求求你们...”
在众人的观察下，他皮肤下的肌肉都好像活了过来，特殊的波纹把其变成了刺猬，身体的毛发正快速生长，骨骼裂开又修复，某些软骨和短骨在快速增长，整个人扭成了麻花。
他的脑袋先是变得像猪，随后又在胸口处长出一张脸。
左手是彻底断了，变成一个带着翮羽的翅膀，弯钩式的黑色爪子在边缘处伸展。
右边则像铁树开花一样，分成好几个之瓣，一张大嘴在花瓣的中间咆哮，绿色的凝液从肢孔中排出。
“当然，我们知道基因突变是很难保证能圆满完成预设的任务的，特别是像这种多基因的移植手术，为了最大程度发挥血脉的力量，我们几乎是不可能提前完成某些安全操作。”
“但是如果我们提前用冷凝法术加以冷却其血液的魔力强度，然后再用灵魂保障设备预设灵魂的模式，这样就可以强行将其的生命聚合起来。”
“当然，这样的实验体完全有可能在我们放手的那一刹那即刻死亡，但是强行聚合的生物也拥有其独特的价值。”
老师还算有点责任心，他谆谆教诲，下面的学生认真聆听。
只有那我变成怪物的实验体因为基因突变的痛苦失去了行动力，躺在地上惨叫。
......
“新来的那两位无常鬼的学生还算老实吗？”天狗獨看了一眼今年的税务报告，就抬头询问下属。
“还可以，他们秘密带来的炼金科技，让我们这边的炼金大师叹为观止，炼金局的很多人已经有深度合作的想法了。”
天狗獨摸了摸鼻子，也算认清了事实，在炼金科技和魔法研究方面，这个世界上都没有可以和无常鬼媲美的种族。
“能知道他们在合成基因上已经到达了哪个方面了吗？想要自我优化种族的能力就那么难吗。”
“您知道的，这在整个世界来说，也是极为高深的研究，宏观世界对dna的组合拼装是非常艰难的。纳米级别的手术刀，每一次的使用都要做好毁灭性的准备，最近投入人类世界的超级计算机也只不过能给我们的手术过程提高成功性。”
实验室的探索和研究有时要凭借运气，他并不能做出什么有效的保证。
下属无奈地说道：“黏合创造生命就像是在购买彩票一样，要想得到我们喜欢的结果。不持续个百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恐怕就只有传说中的神明，才能在微观世界里肆意横行。”
“神明。”
天狗獨陷入沉思，他自然知道有关基因的研究一直是最尖端、最困难的魔法科技。
它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投入了海量的资源和资金，却迟迟得不到回报。
但是这就像人类世界的核聚变一样，哪个种族先攻克它，哪个种族就可以得到无比强大的优势，甚至可以吸纳其他的上位种族的基因优点，变得无所不能，无所畏惧。
到那个时候，即便自称为人间之神，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否定吧。
天狗獨怀疑无常鬼很可能早已攻克了基因聚合技术，因为他们所占据的地盘是人类世界最精华的地带，具有最发达的科技。
加上无常鬼本来就极为擅长魔法和炼金，所以如果他们率先完成了这个研究的功课，天狗獨觉得完全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沉声说道：“无常鬼一向以智谋和魔法出名，这两个人未必知道关键信息。我们只需要旁敲侧击地询问，不求能立功，只希望能够为我们的实验带来一点思想或者灵感上的进步就行了。”
下属刚想点头，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个一声大喊。
“说得好。”
天狗一族的族长哈哈哈大笑，从门外出进来，他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心中只觉得儿子长大了。
对于他的不足之处，天狗鹜接着补充：“你对无常鬼这个族群的分析非常到位，但是却忽略了一点，这个世界上像我们一样了解无常鬼的对手并不少，所以如果他们真的完成了这一项科技的话，那么一定会有所表现。”